我和审核不共戴天

【带卡】三人成囍

Summary: 四战时宇智波带土拉着旗木卡卡西进了神威空间再也没有出来。第一年的时候大家还相信这是场正义与邪恶的对决,第二年木叶被迫宣称旗木卡卡西英勇殉职,第三年宇智波带土和写轮眼卡卡西的故事传遍全忍界,第四年他们已经在众人口中私奔到月球了。

 

*沙雕文(?),1w+一发完,灵感来源于和基友的口嗨

 

*传说中私奔到月球的带卡和一点点六火鸣x佐无差(我怎么天天给火影挪位置)

 

1.

 

这天是个大晴天,漩涡鸣人难得起得比佐助早,换上衣服悄悄走出家门的时候天色还暗得很,只有接近东方的一线蒙蒙亮着。

 

他先去见了父亲和自来也,临走时又犹疑了片刻,看看时间还早,便拐了个弯,走到近两年的那片新碑前转了一圈,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卡卡西老师。”金发的青年蹲下身,尴尬地挠了挠头,“这还是纲手婆婆搞了这个墓碑之后我第一次过来的说,感觉有点奇怪。”

 

“不过现在也找不到你在哪里,就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告知你了。”

 

曾经差点没能从忍校毕业的吊车尾如今约摸也与他的老师们一样高了,他微微偏了偏头,拉开一个像是年幼时一般张扬热情的笑脸,自豪地宣布,“今天是我的继任仪式,虽然卡卡西老师你不能来参加有点遗憾,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六代目火影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漫过墓碑边缘,在卷动的空气中古怪地扭曲出了圆润的弧度,蜿蜒映亮了那一双名字。

 

“还有,我和佐助要结婚了的说。”鸣人在那片刻仍无察觉地补充道,“说起来也要感谢卡卡西老师你和带土……”

 

那话语还未完全落下,一个空间漩涡完整地出现在他面前,银发的男人穿着那件忍者背心,戴着联军的护额,看起来风尘仆仆地落在地上,还没等站稳,就听见那句“结婚”和“感谢你和带土”,脚下正踩上墓碑边缘一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腰刚好磕上自己的墓碑,发出一声夹杂着多重震惊的痛呼。

 

“卡卡西老师?!”鸣人错愕了一瞬,看清来人之后惊喜地凑上前,“你是回来参加我的就职仪式和婚礼的吗?”

 

旗木卡卡西捂着腰,眼睛因为过度而无法理解的信息瞪得滚圆,“你要当火影了?”

 

“是啊!卡卡西老师你不是听说了才回来的吗?我伤心了的……”

 

卡卡西抬脚将毫无防备的鸣人踹翻出去,鸣人狼狈地滚了一圈,堪堪按着隔壁的墓碑停住自己,抬头再看时卡卡西已经和紧跟着他出现的那人过了三四招,豪火球都熏黑了三块碑。

 

卡卡西铲过带土的脚跟把人掀翻在地,手上的苦无眼看就要落下,却被人一把架住了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卡卡西老师,有话好好说!”他最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个学生用力地抱着他的手,在他耳边大声嚎哭,“你们不管有什么矛盾也不要跑回木叶来破坏公墓啊!”

 

带土猛的抽出一条腿,翻身正想回击。

 

“而且这还是你们俩的合墓啊!”

 

他的脚在卡卡西的腹部前停住了,鸣人还在那里叽儿哇地喊得卡卡西头疼,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躺着着的那块墓碑,那上面打理得干干净净只印着他和卡卡西的一人一个脚印和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

 

 

2.

 

“卡卡西。”他喊那个刚和自己打得难舍难分的人,“回来,我们好像跑错世界了。”

 

同样有此疑惑的卡卡西一时也顾不得立场问题,奈何鸣人抱得贼紧甩都甩不脱。

 

“鸣人,鸣人!”他艰难地扭着手捂住自家学生嘚吧不停的嘴,“嘛,你对木叶这么有责任感是好事,但是我大概不是你的那个卡卡西老师……你先放手。”

 

鸣人终于在自家老师和他家伴侣双重的目光警告下乖乖放开了手。

 

卡卡西连忙拉开了点距离,看着长大了不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学生又看向那个沉默的墓碑,复杂地叹息了一瞬,“虽然不知道你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但也算是替你的卡卡西老师说一句,恭喜你完成了自己梦想,辛苦了,还有新婚快乐。”

 

宇智波带土冷眼看着他俩师徒和睦的场景,见他俩说完便不耐烦地扯着卡卡西再次打开了神威空间。

 

漩涡鸣人还在后头高兴地挥着手,“卡卡西老师,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佐助和小樱也很想你的说。”

 

“……”卡卡西回过头,在空间漩涡闭合的最后一秒,只是笑着对这个鸣人摇了摇头。

 

半分钟后,他再次从神威空间出来,正对上在给他墓碑擦脚印的鸣人。

 

“有什么东西掉了吗?”鸣人单纯地问。

 

他转过头,看着脸色铁青技艺不精的带土,认真提议道,“我来吧。”

 

他们第三次走出空间时,风还是风,云还是云,木叶还是木叶,鸣人还在擦鞋印。

 

他没有回头,但是听见了带土不屑的嘲笑声。

 

 

 

3.

 

麻烦了。

 

卡卡西蹲下身,试图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带土在他身后开着神威进进出出,却始终不得其法。

 

“卡卡西老师。”鸣人用同一个姿势蹲在他面前,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如干脆来参加一下一会儿的就任仪式怎么样?顺便下午还有婚礼哦,我想让老师也……”

 

一个拳头砸在了他脑袋上,鸣人差点咬到舌头痛呼一声哭唧唧地抱住头。

 

“婚礼是顺便的事情吗?”佐助抬起手,没好气地质问他,“还有就任仪式当天失踪,你想让我代替你当这个火影吗?”

 

“我错了。”鸣人当机立断地熟练道歉,伸手一指面前的卡卡西,“但是我找到卡卡西老师了!”

 

卡卡西站起身,看向那个头发留长了一些,人也长高了不少的另一个学生,后者微妙地上前了一步,半挡住鸣人,警惕的目光扫过他和他身后第不知道多少次出现的带土。

 

果然还是佐助好沟通一些,卡卡西内心为鸣人的迟钝叹息了一瞬,再次纠正他,“我刚才就说了,我不是你们世界的卡卡西。”

 

“啊?”鸣人依然保持着那个双手抱头的姿势,呆愣地看向他。

 

“他真的是水门老师的儿子吗?”带土在他身后低声讥讽。

 

“他们还穿着四战时候的衣服。”佐助指出,不仅是四战时候的衣服,连衣服的破口,身上的伤都还停留在那个时候,好像刚从四战战场上离开一样。

 

“我们那边确实是在进行四战没错。”卡卡西说,他忍住没去回头看带土,那点因为猝不及防的事故回温的情绪再次冻结下来,提醒他不得遗忘的事实,“而且你们这里的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已经过世了吧?”

 

他理所当然地说,毕竟墓碑都立起来了(还葬在了一起)。

 

“没有啊。”鸣人更理所当然地回答,“立碑是因为卡卡西老师和带土私奔了的说,纲手婆婆说按照村子的规矩这样是要被当成叛忍通缉的,所以得立个碑做个样子,对外就说你殉职了。”

 

卡卡西:“……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一瞬间有点耳鸣,你说私什么?”

 

“私奔。”鸣人十分体谅地再次重复,语气无比恳切又自然。

 

 

 

4.

 

生活这个东西,就是个十足恶劣的笑话。

 

他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将你愿为之牺牲一切的东西击得粉碎。

 

他一度以为自己将用余生奉行带土的意志,直到他看着那个面具落下,曾经的少年面目全非地出现在战场上,将昨日的自己弃如敝履。

 

而现在,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暂且抛弃那些私人的过往喜怒,亲手将他用十数年铭记的人杀死,他却无端出现在了这里,从他人嘴里听闻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他难以想象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有“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携手抛弃木叶私奔”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算不算是更好那种的可能。

 

但总归也不能比拿着苦无捅进对方的胸口更差了。

 

以至于在这个明明该感到尴尬的场合,卡卡西却只觉得有些嫉妒,然后在意识到这种下意识的酸涩的那刻又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他转头看了眼带土,后者垂着视线,唇线紧绷,即便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依然显得有些阴沉,好像时间把所有的挣扎和痛苦刻进他的身体里,冗余的边边角角就这么不受控制地从他面上浮现出来。

 

但他没有嗤笑也没有反驳,装作听不到不在意的逃避样子倒是像极了从前的那个总爱自欺欺人单纯又天真的吊车尾。

 

卡卡西猝然握紧拳,匆匆闭上眼睛,自那一瞬间晕眩与动摇中清醒过来。承认现在的宇智波带土与曾经的宇智波带土是同一个人对他来说显然有害无益。

 

“鸣人。”佐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伸手拍了下鸣人的肩,眼神依然没离开另外两人,“纲手她们正在到处找你,你先去准备继任仪式。”

 

如果这是除了今天这个日子之外的随便什么时候,卡卡西相信佐助会把他俩先五花大绑带去给暗部验明身份,但可惜六代目火影的继任仪式和婚礼在即,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抽不出更多人手来。

 

佐助不想破坏这个独一无二的日子,卡卡西自然也不想,而带土为什么沉默又为什么对佐助的安排毫无异议卡卡西并不清楚,但是在带土身上他弄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十八年中的一点一滴把他们打磨成了现在这种面目全非、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模样。

 

鸣人从纲手手中接过火影帽的时候,带土和卡卡西站在人群中,这天阳光极好,鸣人站在高处金发燃着火焰般的辉光,人群山呼海啸地拥簇着他们的英雄。卡卡西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眩光的火影楼上,克制着自己下意识想要挪开的视线。带土还站在他的身侧,存在感强烈得像是吸引着磁针的磁极。

 

那些少年时代身边人的梦想雪花似的填塞进他胸腔里,呼吸间带动着那些片段磋磨着心肺,冷冷地生出难以分辨的隐痛来。

 

而曾经讲述梦想的人现在只在台下一言不发地冷眼看着,好像与世界再无瓜葛。

 

“卡卡西。”宇智波带土看向他,“别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神色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冷,甚至破天荒的有些温和,“在我们回去之后,无限月读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我可以变回曾经的宇智波带土,也可以为你成为火影,所有让你痛苦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卡卡西竟有些想笑。

 

他也许该争辩一下虚假和现实的界限,争辩现实没有那么黑暗,他们也可以通过正常的途径寻求和平。

 

但他实在已经很累了,拥挤的人群间蒸腾着无法触及的喜悦和热切,仿佛整个世界都浸浴着和平的氛围,只有他和带土还停留在战争里,隔着不死不休的巨大鸿沟。

 

“这不是卡卡西嘛!”

 

子铁从后面搭上他的肩,身后跟着好几个同期,语调带着与这个木叶如出一辙的轻松和快活,“你专门回木叶看鸣人就职的吗?”

 

“啊。”卡卡西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不置可否地冲他们笑了笑。

 

“带土也在啊。”玄间看见他身后的人,毫不意外地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世界果然很奇怪啊。

 

卡卡西想到,但是一点都不讨厌。

 

“你这家伙,抛下同伴去度了五年的蜜月,现在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啊。”他们促狭地调笑他,“感觉怎么样?”

 

是啊,这个世界的卡卡西和带土“私奔”了。

 

像是个美好到有点过头的梦境。

 

但因为是别的世界,所以才能自欺欺人地说出口。

 

“还不错哦。”卡卡西笑着说,“可以睡到自然醒,每天起床遛狗看小说泡温泉,是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了。”

 

带土在看他,不用回头他也能感觉到,那目光刺在他背上,几乎要让他无法自控地颤栗起来。

 

“可恶,”子铁夸张地退开一步,手肘杵着出云打趣他,“这就是春风得意的人说出来的话吗?”

 

 

 

5.

 

「明明两情相悦却爱而不得,宇智波带土在战场上乍见自己十八年未曾蒙面的爱人,终于在爱情的力量下摆脱了宇智波斑的控制,以约战为名带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初恋旗木卡卡西远走高飞双宿双栖。」

 

——卡卡西手上的那本小说扉页这么写道。

 

即使是对文学作品的风格有所准备,卡卡西也被这过分浮夸的内容而震慑了几秒。他被烫到了似的放下那本小说,犹豫了片刻又拿起另外一本封面绘着小桥流水的简朴作品。

 

一个小时之前佐助被小樱拽走了,说是有一大堆婚礼的事情要准备,即将成为六代目火影夫人的学生在离开前最后意味深长地建议他们说,“在埋头想方设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之前,你们不如花点时间了解一下四战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正站在人来人往比他们那个世界不知道热闹多少倍的集英堂门口,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一排爱情小说不知所措。

 

「战争时代的两个青梅竹马的少年,在旁人的冷眼,家族的孤独,忍者的责任还有无止境的命运捉弄下互相依靠,并肩对敌。这是一个关于爱与陪伴的故事,死亡不是终结,而是为了新的希望和延续。」

 

他心虚又尴尬合上那本《春日宴》的封面,转眼就见到旁边堆起的小说间还有本相似的叫做《蝉蜕》的续集。隔着人群远远能瞧见带土站在更角落些的地方,手上同样捧着一本书,他不确定那是什么,只希望最好和他俩没什么关系。

 

他想找些更官方的记录,可是店内外的姑娘们将集英堂堵得水泄不通,往店里挤时都有着一副急迫又期待的面孔,出来时妆也花了发也乱了,手里人均多了三大本浅灰色封皮的小说。

 

「——《纽带》在鲜血、仇恨与死亡中绵延生长的爱情,今日首度签售!」

 

门口被挤歪的广告牌上这么写着。

 

他不该好奇的。

 

但有些越不该去做的事情,越是充满诱惑力。

 

卡卡西探向那叠堆得整整齐齐的新书,闭上眼睛像是会被咬到似的飞快抽出其中一本。

 

也许不是他们的故事,没道理全忍界就盯准他们不放了。

 

他怀揣着恐惧和期待,翻开了第一页。

 

「旗木卡卡西走在木叶的街道上,在巡逻的警卫部经过时下意识地侧过头拉了拉披风的帽檐,他足足有四年没有回来了,木叶与他记忆中的样子不尽相同,但他又说不出有什么变化来。

 

五年前的时候他戴着联军的护额,作为几万忍者的指挥官、未来的火影离开木叶,奔赴向战场。

 

五年之后,他穿着一件陈旧的披风,掩盖住容貌身形,没有任何人知悉与陪同,独自狼狈地回到这里。

 

所以不是木叶变了,是他在这五年中,落成了现在这般面目全非的样子。

 

但他不得不回来。

 

他必须找到漩涡鸣人,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他。

 

宇智波带土没有消失、没有停手,新的忍界大战即将爆发,他必须要让木叶做好应对的准备。

 

他抬手掩上小腹,神色严峻而苦涩。

 

即使是要与孩子的父亲作对,他也不能任由这个世界走向终结。」

 

卡卡西刷地一声盖上书页,颤抖的手错将封面撕开了一个裂口。他张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上那本满纸荒唐枉顾人类生理构造的小说——这比迪达拉的炸弹还可怕的东西甚至堆满了整个集英堂。

 

这个世界疯了。

 

 

 

 

6.

 

四战过后的第一年,忍界联军还在搜索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踪迹。

 

他们失踪在了四战的战场上。在十尾刚刚被召唤出来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宇智波带土拽着卡卡西进了神威空间,便再也没有出来。

 

初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的时空间忍术不再是什么秘密,卡卡西还有着同一种瞳术的另一只写轮眼,自己就能从那个空间离开。

 

于是在八尾九尾与宇智波斑和十尾打得不可开交的那段时间,谁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忍界联军到达的时候,卡卡西还在空间里。

 

斑操控十尾满场轰炸尾兽玉的时候,卡卡西依然没有出来。

 

等秽土的四影和宇智波佐助出现在战场,而卡卡西和带土还是消失无踪时,终于有人先忍不住了。

 

——倒不是抽空担心神威空间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的鸣人,而是迟迟凑不齐另一只轮回眼的宇智波斑。

 

而后宇智波斑阴谋挫败,黑绝和辉夜一起被封印,带土和卡卡西依然没有出现。

 

第二年的时候战后事宜平定,各国搜寻失踪人员的队伍基本都已被撤回,那个名扬全忍界的未来六代目内定人选仍然毫无踪迹。木叶的官方说法是,旗木卡卡西已在四战中殉职,但在写轮眼卡卡西遍布忍界的爱慕者痛哭流涕之前,不知打哪儿传来了另一些消息——旗木卡卡西并没有死,而是和宇智波带土堂而皇之地从战场上私奔了。

 

若是对这个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寻根溯源,你会发现所有亲历过四战的相关人员都会对此露出尴尬而古怪的笑容来——毕竟第一个提出私奔论的,是战场上脚踩十尾头顶神树,瞪着一只轮回眼忍无可忍破口大骂宇智波带土这么多年来没有半点长进,满脑子只有旗木卡卡西的宇智波斑。

 

 

彼时战争刚刚结束,在忍联的支持下各国间的贸易与文化交流开始频繁了起来,纸质的出版物逐渐盛行,而作为刚结束的牵连了全忍界的传奇战争,四战成为了那几年作者们最钟爱的题材与背景。

 

最初起了这个念头,想给四战写一本纪实文学的人对其中一个角色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宇智波带土,那个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四战发起者,在大多数战争的参与者心中只留下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古怪形象,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也没人了解他的未来。甚至连这个名字也是他多方打听之后才从一个木叶的忍者口中知晓。

 

他为此特意寻访了木叶,问了许多当年曾与此人有过交集的忍者,还亲自采访了四战的英雄漩涡鸣人,最终整理出了一本《英雄之死——记宇智波带土的生平始末》,发售之后大受好评,在众人唏嘘于少年坎坷经历的同时,有一部分人借着那些似真似假的私奔传言,将目光聚焦在了其中和旗木卡卡西有关的那部分故事上。

 

「他的人生几次转折点都有卡卡西的存在,他们是同学,是队友,交换过眼睛,背负过承诺,最后在四战反目成仇,又一起消失无踪。」她们说,「他们必然不止这一点故事。」

 

「如果宇智波带土真的恨旗木卡卡西,他为什么不来取走那只眼睛呢?」

 

有人同样去了木叶,在旗木卡卡西的同伴和学生身上获取了更多的消息。

 

「他为宇智波带土上了十八年的坟。」

 

「他与他的英雄在三战战场上死别,又在四战战场迎面相逢。」

 

「宇智波带土说想要创造一个英雄不必在墓碑前辩解的世界。」

 

「他的眼中映着慰灵碑上的名字,慰灵碑上的人望着碑前他。」

 

半年之后,一本叫做《眸中之物》的小说发表,以飞雷神之上的速度席卷了五大国。

 

小说的最后,宇智波带土带着自己的爱人离开了四战战场,去往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游历隐居,从此世间的仇恨纷扰与他们再无瓜葛。

 

「太神了。」粉丝们哭着说,「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太神了,这完美解释了为什么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再没有出现。」吃瓜群众说,「傻子才会相信同归于尽这么扯淡的事情。」

 

「太神了。」漩涡鸣人看完后表示,「就像我和佐助一样。」

 

 

7.

 

“无限月读是假的。”佐助连羽织都没来得及脱,开门见山地说,“黑绝不是宇智波斑的意志,为了解开大筒木辉夜的封印它伪造了宇智波一族石碑上的字迹。陷入无限月读的人类被神树吸食完查克拉之后只会变成白绝那样的生物。”

 

事后卡卡西质疑过,为什么当时竟然选择会让佐助代表他们出面沟通,相比较鸣人那能把敌人说成朋友的天赋,佐助是不逞多让的能把朋友气成敌人的“天才”。

 

不过要说这全都是佐助的错也不至于,毕竟自己花了十多年付出一切追求的东西不过是个骗局这样的事情,再怎么包装也无法好听起来。

 

即使是他在翻到报道的那瞬也觉查出彻骨的后怕来。

 

带土沉着脸,一红一紫的双眼阴郁地落在房间的一角。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冷声说,比起驳斥更像是自我辩解,“这不是我的世界。”

 

佐助几乎被他逃避现实的窝囊样子气笑了,他抬手推剑出鞘就想把眼前最后一个同族击毙当下,险险被察觉他意图的鸣人抱住了手臂,“有话好好说!!”

 

鸣人一手按住他的剑柄一手抱住他的腰,挡在他面前。明明就是想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四战BOSS一脚踏进五年后这种奇怪到事情才有了这次谈话的,结果他们这边反而先动手挑起战争了算是怎么一回事。

 

佐助被鸣人搂了个结实,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只好隔空轻蔑地瞪了带土一眼,“卡卡西就算了,你是这双时空间万花筒的主人,你是真的没有察觉到还是不敢承认?根本没有什么别的世界。”

 

他说,“这就是你们的世界。”

 

场面在这之后混乱了起来,带土不知是听不下去了还是有其他想法,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准备离开,佐助当然不安心就这么放他走,两只手又都被鸣人按着,干脆连须佐都开了出来。

 

就在须佐顶破了火影楼的半边墙,卡卡西拉着小樱猝不及防地想找地方避过落石的那刻,有人哗啦一下直接踹破了另外半面承重墙,在满天飞扬的尘土中大喊着「宇智波带土你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之类的三流小说台词。

 

卡卡西被这熟悉的大嗓门震慑了一瞬,眼见凯开了六门一脚踹穿带土开着神威的虚影将地板踏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来。

 

迈特凯从一楼再度跳了上来,视线视若无睹地飘过脸色漆黑的带土,落在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身上,竖起拇指露出了一个迈特凯重新定义青春风格的笑容,然后转身对上那个像是马上要扔出十个尾兽玉似的眼神。

 

“有我迈特凯在这里,不会再任由你胡来了。”他毫不畏惧地大声道。

 

即使他的出现似乎把一切变得更加复杂而剑拔弩张了。但介于凯是唯一一个没有上来就觉得他和宇智波带土是私奔四年回娘家探亲的人,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卡卡西对他们多年的友情和互相理解感到了一丝欣慰。

 

那个多年故友痛心疾首地高声斥责:“你这个恶劣的混蛋搞大了卡卡西的肚子之后又对他始乱终弃,居然还有胆子来木叶袭击火影楼!”

 

卡卡西:“……”

 

卡卡西在小樱噗的一声喷笑中捂住了脸,心底对这个听起来分外耳熟的流言来处有了些许估量,始作俑者正躺在他的忍具包里——由于不小心搞坏了封面,他不得不将之买了下来,并暗自决定下半辈子都要远离集英堂来治愈今天所受的创伤和误解。

 

“凯,你等等,我没……”

 

“关你什么事。”带土几乎和他同时开口。

 

“放弃你那邪恶的目的吧!”凯充满正义感地喊道,在明明一个字都没有正确地理解现在的状况下却又显得有几分靠谱,“负起你的责任来,留在木叶好好照顾卡卡西!”

 

他冲着周围一众八卦的眼神和带土咬牙切齿的表情中默默咽回了想要解释的话,在那瞬间把自己的羞耻心抛之脑后,拿出最慈母的表情伸手摸上肚子,在带土惊恐的眼神中说,“对,你可以不对我负责,但你不能不对孩子负责。”

 

满月下的火影楼塌了半边,夜风从大敞的天顶卷入,又穿进落满碎屑灰尘的一楼。还在加班的不少火影楼的工作人员都站在那个大洞下仰头看着,近处远处落了大批约摸是佐助事先安排好的暗部和上忍。

 

一时间空气寂静得大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清晰可闻。

 

带土的脸红了——被气到涨红的。

 

不管是论证他根本没有上过卡卡西还是卡卡西没有怀孕都是个艰难的过程。

 

带土眼神黏在卡卡西摸着肚子的那只手,脑中意外事故处理模块全线花屏,滞涩着发出卡壳的刺耳噪音。

 

 

 

 

8.

 

生活就是出狗血电视剧。

 

漩涡鸣人将手上那个巨大的背包递给卡卡西,里面塞满了他们准备的新婚贺礼,还有人不嫌事大地往里扔了不少奶嘴和尿布。

 

小樱自制的兵粮丸大礼包、鸣人准备的新版自来也作品集还有佐助滥竽充数扔给他的两包的安全套被他放在了最上面。

 

卡卡西接过背包的时候错估了大家爱意的重量,一下子没能提起来,反而被它带得一个踉跄,那包就哐的一声砸在了地上。还是一旁的带土不耐烦地用神威把那堆价值约等于零的玩意儿送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卡卡西……你希望我怎么做?”

 

那天更晚些的时候,带土站在宇智波一族密室里的石碑前问他。

 

 

宇智波带土并非没有思考过,如果没有无限月读的存在,如果斑没有告诉他这个没有痛苦和牺牲、能够满足所有人愿望的世界,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会回到木叶,因为所有他在意的人都在那里。他也许能真的成为火影,改变木叶,改变忍者不合理的制度。也许他不能,但不管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他都会一直在他们的身边。

 

他不需要给所有人带去幸福,他做不了忍界的神,给不了完美的世界,斩断不了因果,一切已然发生的终将成为他们一辈子褪不了累累疤痕。

 

但他可以坦然接受所有力所不及,他们最终会活下来,互相支撑对方,走过很长很长的一条路。

 

 

事实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也不存在完美。已然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他所追寻的是不存在的泡影。

 

但他还活着,旗木卡卡西也还活着。

 

他还有机会满足一个人的愿望。

 

 

“我没想过有一天会听到你说要离开木叶。”

 

带土终于将那身破破烂烂的袍子换掉了,内里的紧身衣是在卡卡西家里翻到的,但这家伙除了制服和黑色的紧身衣外连件私服都没有,鸣人又只好找了件佐助的外套给他。结果因为里衣的胸口处太紧差点被带土扯成了露胸装,外套的肩背又绷得线头都要露出来了。

 

“我也没想过。”

 

卡卡西没再穿着那套丑爆了的木叶制服,披了件不知从哪个箱底找出来的大衣,插着手下半张脸埋在那条眼熟又老旧的围巾里,比起忍者更像是哪个游手好闲的浪人,将脚下的落叶踩得吱呀乱响。好似连年笼在落不尽的雨幕里的笑容也终于放了晴,整个人看起来都松散了几个度。

 

“我曾经见过一个鬼之国的巫女,她有一次和我说起,若是有一天一件极小概率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命运给予的启示。”

 

对命运毫无任何好感的带土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卡卡西弯了弯嘴角,声音混在风声里有些模糊,“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发生,我能想到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一起死在四战的战场上。”

 

带土垂下眼帘沉默下来。

 

“巫女认为世界之外还有世界,有现在的我能摆脱这个结局,就有无数的我在四战中死去。”

 

“不会的。”带土斩钉截铁地否定他。

 

没有卡卡西死亡的结局,他不会允许。早在他决定对全忍界下战书之前,他就模拟过无数次这场战争的走向,所有人都有可能死亡,只有卡卡西不会。他会在神威空间里等到神树开花,然后在红月下进入一个有琳,有水门老师,有真正的宇智波带土的世界。

 

这种笃定让卡卡西觉得有些好笑,他听得懂带土的潜台词,但正因如此,才有种明明努力向对方奔赴却始终背道而驰的荒谬感。

 

所以现在才让他觉得庆幸。

 

所以他才想试一试。

 

如果有无数的悲剧才能铺垫出唯一一个完美结局,那他只能尽可能地收拢掌心,不让那些溜走。

 

 

他们收拾好东西离开的那会儿还是清晨,出门的时候还有些冷,但在日头渐盛之后就逐渐热了起来,卡卡西扯松了一点围巾,肩背处被晒得有些发热,他不自觉地慢下了脚步,突如其来地泛起些午后窝在后院躺椅上被阳光烤得昏昏欲睡似的倦怠来。

 

他原本就走得不快,如今更是从普通赶路变成了饭后散步似的一步一停。

 

带土无奈地扫了他一眼,只好也跟着慢了下来,“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卡卡西看了眼日头,又看了看他们前进的方向,思考了半秒,然后弯起眉眼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不知道。”

 

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离木叶最近的城镇徒步只要半天,他们也许还赶得上吃碗面或者喝杯茶。又或者他们可以中途拐去一条更偏僻的小路,找不到旅店随便寻片林间的空地也可以露宿,没有目的更不需要计划,就这么去往任何地方。

 

-end-

 

最近一个月办公室里一半人跳槽,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忙到吐血,才想起来很久没更新了就翻了翻找到一篇之前写了一大半没写下去的文,随便涂了几笔。

 

一直在写短篇,非常手痒想开长篇但又非常纠结要写什么,目前文档里躺着好几篇长篇只有大纲或者第一章,什么都想写,但也什么都不确定自己能好好写,好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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